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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: 当生活和知识的光芒融化这座虚假的大厦时,有的人已经发现并扫除了它,有的人仍旧没有意识到。
如果信仰不是发自内心自然产生的,而是受到外界影响,比如因为他们都信所以我也信;又或者,是与生俱来的,比如因为父母信所以一出生我也信,那么,思考的价值何在?有人会说,我生下来就是这样,我没得选。其实每个人都有得选。不是没得选,是不敢选,不愿选。如果有选择,却不去选,任由自己随波逐流,那么,生活的意义何在?如果一个人,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,或者,虽然思考着,却不敢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,那么,人生的目的何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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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:从生活中发现知识和智慧,用知识和智慧指引自己的选择,用勇气和努力走自己的人生之路,有几个人可以做到?这些作家以人类导师自居,却在不知道教什么的情况下教育民众。除了谋金钱和声誉,到底还为了什么写作?
问得好,除了谋金钱和声誉,到底还为了什么写作?更有甚者,连声誉也不屑于维护,要脸干什么?有钱就可以脸上贴金,谁管你本来的面目如何?李敖先生在《深夜十堂》一书中说:“……希望大家想一想,除了衣食足而知荣辱以外,除了吃香的喝辣的以外,我们还要不要保持一些理想?要不要有一些别的追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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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:由于爱慕虚荣和贪恋金钱,我开始写作。在我的作品中,写的都是生活中发生的事。为了猎取功名利禄(我写作的目的),我在写作过程中故意隐藏了美好的一面,把丑恶的一面展露在世人面前,我就是这样做的。多少次,我在作品中费尽心机想把我对善的追求,隐藏在冷漠甚至是嘲讽之后——这些追求是我生活的意义所在。我达到了目的,人们称赞了我。
你有没有迎合过生活?哪怕那样做了之后你更讨厌自己?社会规则说到底无非就是人们取得的共识,是什么让这个社会里的人对唯利是图,虚荣奢侈取得了共识?所有存在的即是合理的,所有存在的都是发展进步的。合理是说其存在有其源头,但是其中的因果是否合乎道德?是否合乎良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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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:困扰我的一直是同一个没有解决的难题,就是想教书育人,却不知教什么。在文学活动的最高层面,我清楚地认识到,自己要是不知道教什么,就不可以教别人,因为我看见了所有人教的都不尽相同,而他们彼此之间用争论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无知。
用彼此争论的方式掩盖自己的无知,说得好。这不就是过去十几年间我从事教师行业每天遇到的事吗?稍有良心的老师面对着“向教书育人,却不知道教什么”的困窘境地。一些良心让狗吃了的老师则理直气壮,一往无前教着自己都不相信也不会践行的理论。懦弱如我,面对这样的现实,从刚入行时以为自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他人的人生,以为凭自己单枪匹马就可以扭转乾坤,得到的无非是嘲讽和讥笑。再后来远离传道授业解惑,将自己局限于具体而狭义的所谓“知识”,然而从此自己的职业也失去了意义。这样一个懦弱空虚的我,依然可以看见身边所谓同事们的虚张声势,表里不一。他们正是用争吵来显示自己在思考并且有主见,然而满嘴喷粪的他们说出来的话是那么言不由衷,虚与委蛇,空虚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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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:如果死亡终将带走生命的一切,那有什么东西能超越死亡,使我的生命具有永恒的意义?
凡是问题皆有答案,哪怕是关于生命意义的提问,也依然有答案。区别在于,一些问题的答案是唯一的,一些问题的答案是多元的。对于人生意义的提问绝对无法获得一个统一的答案,每个人都生而不同,所处的环境以及接触的人也皆不同,故而面对这个问题能给出的答案也不同。这其实不是对人生意义对追问,面对这个问题,其实是迫使自己选择选择的路口,你会选择何种生活,你会用什么意义填写在答案的留白之处?不要害怕自己的答案与众不同,而应该庆幸,庆幸于自己的独立思考,并且有勇气做出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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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:或无知,或享乐,或毁掉,或苟延残喘,人类就用这四种方法来摆脱生命束缚。回顾自己的生活,上面提到的不是四种方法,对我来说更像是四个阶段。从最早的无知,对自己无知,对世界也无知,到见识到世界之大,人心之复杂之后的放纵享乐,到毁掉自己的生活,到苟延残喘。努力重建,生命里程走完一半,重新审视什么才是生活中重要的要珍惜的东西。重新认识自己。重新认识周遭的事物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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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:为了得到生命的真谛,首先应该活得光明磊落、踏踏实实,然后理性地理解生命。
寻找不是源自头脑,甚至是与思考相反的──它正是源自我的心。活得光明磊落,踏踏实实,用理性理解,用心找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