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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时读贾平凹的《废都》,对里面动辄“此处省去多少多少字”一直耿耿于怀。很久以后,某日于旧书店淘得一本所谓完整版,喜不自胜。但抱回家后却失去了阅读的兴趣。
年轻时也读渡边淳一的《失乐园》,目的当然是书中的性描写。可现在我完全想不起来书中的内容。是因为这本书不够黄吗?我不敢确定。
前年还读了渡边纯一的《男人这东西》和《女人这东西》。书中分析男女性格,大都从性爱与生理切入。结论我看靠谱。渡边大夫的确拥有一个好作家必须的观察力和想象力。
其实性就是这样而已。关键是看从性延伸出来什么。
2
我发现很多人写自传都只写自己的前半生。
比如黑泽明的《蛤蟆的油》,东野圭吾的《我晃荡的青春》,马尔克斯的《活着为了讲述》。溥仪更不必说了。
最初我觉得这是不留赘笔的写法。“反正我的后半生你们都知道了,我就写一些你们不知道的吧!”
但今年读了马尔克斯的《活着为了讲述》,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很有可能不对。
自传不是大事年表。所以无需事无巨细地记录。捡重要的说就行。自传最重要的是让读者了解自己这个人。要了解一个人,就要知道他成长变化的过程。
所以我以后的自传也只写前半生。
3
渡边淳一这本自传描述了他从出生到大学前的时光。读完以后印象深刻的地方有这样几处:
神官说婴儿渡边一生“命犯桃花”。
在风吹过来,小学生渡边钻到美丽的女老师的裙子下面,事后觉得自己窥见了秘密门扉里面的世界,美滋滋地想:“那种事儿倒是可以再来一次哦!”
中学生渡边淳一发现学校厕所墙上的涂鸦解决了自己很多疑问。例如,有人问手淫过度好像阴茎就会疲软短小。厕所墙上涂鸦对此做出了回答:“没有的事儿。放心做吧!不管做多少次都行。”于是,中学生渡边就点点头放心了。
准大学生渡边在平安神宫看到了垂樱。它那婀娜多姿的妩媚令我哑然失语、默然呆立。它看上去简直不像天然造型,肯定是哪里有人恶作剧地制造了多层重叠的假花——那种震撼力使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。它那过度的姣美甚至令我感到有失天然。
真的,神官说的没错。看到垂樱这里我彻底服了。
4
渡边与加清纯子的初恋也许是这本书中最重要的部分。如果考虑到本书是渡边的遗作,那么这场初恋对渡边来说的确是刻骨铭心。
渡边曾以加清纯子为原型,创作了小说《魂断阿寒湖》,下面是从微信读书复制来的简介。
年轻作家田边回到故乡札幌,再次见到了初恋时任纯子的遗照以及画作。二十年前,十八岁的纯子选择最凛冽凄美的自杀方式,倒在了阿寒湖的冰天雪地里;二十年后,田边带着对初恋的耿耿于怀,决心探求纯子的死亡真相。她为何在最美丽的年华结束自己的生命?谁又是她最爱的那个人?在田边逐一寻访了与纯子生前关系密切的几人之后,渐渐还原出隐藏在天才画家光环下少女的真实面貌……
为了写这篇读书笔记,我顺手把《魂断阿寒湖》也给读了。
对比《魂断阿寒湖》和《我永远的家》可以看出,《魂断》一书百分之五十的内容就是渡边复述自己的真实经历。
剩下的百分之四十,一半是渡边对故事空白点的想象,一半是渡边自己对此事的思考。
还有百分之十,是渡边给自己加的肉戏。
5
初出茅庐的写作者总是对形容词和副词特别感兴趣,喜欢比喻拟人和夸张等各类修辞。
这正如年轻人总是给自己的生活做加法,其实是因为好奇而在探索种种可能性。
老道的作家特别克制。比如充满张力的松本清张,比如冰山之下的海明威,还有写这本自传时的渡边纯一。
简洁,准确,有力,点到即止。同时也让人回味无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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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小波在《我的精神家园》里说:每个人都有一部分活在自己所在的环境中,这一部分是不会死的,它会保存在那里,让后世的人看到。
《怦然心动》里,女孩坐在树上仔细地观察夕阳和晚霞,因为她要把这些美丽讲给爸爸听。
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值得讲述的故事,这些故事不会死,会保存在那里,让后世的人看到。
在此之前,就让我们像《怦然心动》里的女孩子一样,安静地坐在树梢间,仔细看生活中晚霞色彩的变化,让晚风轻轻吹在脸上。